〔德哈〕掩于唇齿 （一发完）
绝对够料的短篇，一发完结，将近两万字。一夜没睡赶出来，写完天都亮了······洗洗脸准备去军训，就当空窗这么多天对诸位的补偿吧。
背景：战后设定，马尔福一家因为临阵倒戈成功保住地位。德拉科开了一家时装公司，兼任设计总监和老板。哈利是魁地奇球员。
【ZERO】
“成功——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对马尔福先生最完美的诠释。
“身为时尚教主，他一生始终引领着巫师界的潮流：无论是犀利妖娆的‘女公爵’系列高跟鞋、向18世纪洛可可风格致敬的‘凡尔赛’系列奢华晚装，还是融合了贵族格调与蒸汽朋克的‘斯莱特林’系列夹克······他始终站在时尚界的顶峰，他的作品集就是时尚信徒的《圣经》。
“德拉科·马尔福——玫瑰色名片上写着镀金的姓名。他已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家，他代表了一个时代。
“当然，说到马尔福先生的最佳作品，也是他此生最非凡的创意，我们毫无疑问会想到‘婚葬’系列西装。
众所周知，这一系列作品发布时曾引起巨大轰动——难以置信，出身纯血世家的马尔福先生竟然会从麻瓜服饰中寻找灵感，设计出了七套以麻瓜款式‘西装’为基调的巫师时装。
我至今记得当时这七套西装在巫师界制造了怎样的轰动：铺天盖地的争议、一期又一期的报纸头条······虽然曾受质疑，但毫无疑问，‘婚葬’系列是非凡的开创：从此无数设计师争相在时装中引用麻瓜元素；女巫们脱掉长袍，热衷于尝试迷你裙和牛仔裤；西装成了男巫们衣橱里的必需品；对角巷甚至在短短半年里接连开张十二家麻瓜服饰店······
“黑色打底，点缀以翡翠与白银，‘婚葬’美得令人窒息。
有人猜测西装中的银绿色寓意马尔福先生是在向当年的母校斯莱特林致敬，但以麻瓜款式作为服装基调，这毫无疑问又违背了斯莱特林崇尚纯血的准则。
“时至今日，马尔福先生创作‘婚葬’系列的用意仍是时尚界的未解之谜······”
德拉科站在教堂外，一字一句地读着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文章，形状优雅的嘴唇时不时吐出几句犀利评价：“预言家日报编辑的智商真是堪比巨怪，如此简单的事都要大费口舌绞尽脑汁······”
他的眉梢讥诮地抬高，眼神却无限温柔。
雨水打湿了玫瑰，古老的铜钟敲响悠扬长鸣，大片白鸽掠空而过，呼啦啦的展翅声抖落无数白羽，仿佛在半空吹起一阵暮雪。
德拉科将报纸撕开，接着展平，然后对折，“不过也是，这秘密藏了这么多年，又岂是一张版面几段文字解读得了的······”
“德拉科，你个自大狂，又在那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黑发绿眼的巫师出现在他面前。
“啊，你可算来了，我们救世主的架子可真不小，当然不会关心别人等了他多久。”德拉科从折纸中抬起头，笑意满满地看向眼前人。
“别转移话题，你在嘀咕什么呢，笑得一脸傻样。”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ONE】
巨型纸箱被掀翻，无数的白色肢体“哗啦啦”地溢了出来。
“咔嗒咔嗒···”
远处传来不知什么东西敲地的声响。
“咔嗒咔嗒···”
声音渐渐地近了。
“咔嗒咔嗒···”
声音停在门外。
瞬间的寂静后，办公室大门被“啪——”地推开。
“梅林胡子！！！”因惊恐而扭曲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潘西·帕金森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走进办公室，一把摘下蛇纹墨镜，露出一张容妆精致同时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脸，猩红色的指甲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翻倒的巨大箱子——
“布雷斯，这些塑胶人模是多久以前的造型了？！我说过七月刊杂志的主题是东方风情，让你找一些富有禅意的人模来，摆个拈花而笑之类的姿态！！不是让你找一座过时的废弃肉山！！！那个人模的手势是在干吗？！那种癫狂的动作是中了钻心剜骨么？！？！”
布雷斯从堆成山的杂志后面抬起头，英俊的脸因为黑眼圈显得有些憔悴，他端着咖啡朝潘西举了举杯：“女王大人，这些都是我花了一晚上的功夫找出来的，你说的那个造型在东方被称为‘天女散花’。”
“梅林的吊袜带啊。”潘西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那玩意儿就是天女散花？看上去更像是高尔中了夺魂咒，挥舞着克拉布的臭袜子大跳钢管舞······我完全搞不懂德拉科为什么要坚持做一期东方专刊，说真的，如果拿出这个方案的人不是叫德拉科·马尔福，我早就把他扔进那些建在孤岛上的巫师精神病院了。”
“如果他叫德拉科·马尔福却没有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你还是会把他扔进精神病院···”布雷斯小声地嘀咕，“女人对漂亮男人就像对当季的最新单品一样没有抵抗力，什么原则都扔了，花光一切也要把对方搞到手······”
潘西涂着锋利眼线的眼睛瞪向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布雷斯急忙转移话题，“德拉科什么时候到？今天我们还有会要开，梅林保佑总裁大人千万别迟到，我的日程表满得都快爆炸了。”
潘西的铂金包“啪”地掉在地上，“梅林啊我忘了今天我们还有会！！该死的德拉科会比往常早到半小时，我还得在他来之前补妆整理他乱得堪比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办公室再去给他买一杯伯爵咖啡加双倍奶双倍糖浆同时保持八十度口感······哦天杀的这款温莎限量版小黑裙为什么只有二号码？我快被它挤得窒息了！”
布雷斯嘴里的咖啡“噗”地喷了出来：“二号码？潘西你是用了多少人鱼线和润滑油才把自己塞进去的？”
“闭嘴布雷斯。”潘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倒出来一大堆化妆品，“在我回来之前帮我把五号口红和玛格丽特散粉找出来，我补妆要用。”说完便急匆匆走出办公室。
看着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关上，布雷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高强度工作总是让女人内分泌失调从而神经兮兮，不知道的看潘西那架势还以为她要去打劫古灵阁······”
话音未落，门又被“啪”地推开，潘西探头进来，噼里啪啦爆出一句：“忘了说，布雷斯你虽然比不上德拉科那种极品男人，但好歹也是上一季打折促销单品，放在台面上还是比地摊货强的，堪称穷狗灰姑娘与中年妇女之友。”
看着被自己的刻薄言语炸得灰头土脸的布雷斯，潘西容光焕发地朝对方抛了个媚眼，转身风情万种地走了。
办公室的门又被“啪”地关上。
【TWO】
会议室。
“六月号关于‘神秘事物司里的女性’这个折页的版面要重做，黑色元素运用太多，气氛渲染过度就不是神秘而是恐怖了；潘西你的那个‘热带丛林’创意不能上，对蛇皮和豹纹的运用太滑稽，虽说你的宗旨是‘通过释放现代女性的内在野性来征服城市’，可我看着就是一群奇装异服的疯丫头在参观动物园；首饰版面的钻石项链换成人鱼琥珀，这一季钻石已经出现在太多杂志里，我们再做这个就是捡别人吃剩的坩埚蛋糕；还有这个——简直令我惊恐，谁出的主意要在秋季拍雪纺？他是误食了韦斯莱家的笑话商品还是被地精咬了脑袋？”
“哦德拉科你不能这么吹毛求疵！这已经是你这个月以来否定的第二十五套方案了！”潘西“砰”地栽倒在文件堆里，脸上的表情仿佛刚刚得知自己被斯内普教授关了禁闭。
德拉科优雅地假笑：“冷静潘西，你说你好歹也是快一百磅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么？”
“不许提我的体重，我增重完全是加班的原因！”潘西抓狂地喝了一大口气泡水，“拜你的挑剔所赐，我的私生活变得一团糟！梅林知道我有多久没逛过对角巷了！”
“那么恭喜你，这表示你的工作开始步入正轨。”德拉科翻着样刊漫不经心道：“等到你的私生活什么时候化为乌有，记得告诉我一声，那说明你要升迁了。”
潘西：“······”
布雷斯同情地看了眼自己的同学老友加同事：“别试图挣扎了潘西，自从我开始为马尔福老板打工，我被女友甩的频率翻了一倍。”
“别在那扭曲黑白，布雷斯。你换女友的频率增高明明是因为你可以随便拿公司样衣去勾搭各种女巫，说真的，如果我把你从公司拿走的样衣价格算一算，可能下辈子我都不用给你发工资了。”
布雷斯：“······”
“巫师时尚是一门美学，我们有义务让我们的贵族顾客在社交晚宴上惊艳四座，也有义务教会格兰杰那样不修边幅的泥巴种如何用高跟鞋珠宝和香水让自己脱胎换骨······”德拉科翻页的动作忽地顿住，“八月号的折页还没有做么？”
潘西疲惫地摇了摇头：“没有好的创意。”
“没有好创意？那就赶热度，八月巫师界有什么大事？”
布雷斯：“魁地奇世界杯会在那时举办，不过话说回来，德拉科你平时丧心病狂也就算了，决赛那晚你要是再让我加班我就和潘西起义闹革命······”
“那就办魁地奇专栏。”德拉科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布雷斯的话。
“那就更像是捡别人吃剩的坩埚蛋糕了啊。”潘西表示不理解：“八月几乎所有的时尚杂志都会推出魁地奇版面，而且德拉科你现在提出这个方案我们也没有时间去找明星球员和一线模特了，要知道任何有关魁地奇的资源早在年初的时候就被各大杂志社瓜分干净······”
“不，我们不请那些庸脂俗粉。”德拉科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一个人，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而且他绝对不会接受任何杂志社的邀约——”
“我们去请波特。”
【THREE】
哈利·波特——
大难不死的男孩、格兰芬多的荣耀、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巫师界的救世主······他从出生就注定被铭记，他的姓名是由翡翠与黄金勾勒，他额头的伤疤代表了一段波澜壮阔的的历史。
大战之后，很多人都认为哈利会选择当一名傲罗，但他最后决定带着战争留给他的一身疲惫从打打杀杀中退役，“我再也不希望看见冬青木魔杖发出阿瓦达的绿色光芒了。”最终他选择把余生留给他热爱的运动——魁地奇，并签约普德米尔联队，强硬的实力和巨大的声誉让他迅速崛起为魁地奇界的名流巨星。
清晨，格里莫广场12号。
哈利心情很好地坐在窗边，今天的早餐是无花果磅蛋糕和炸鳕鱼，多亏韦斯莱夫人他才避免了继续吃隔夜面包的噩梦。从一个单身男性的角度出发，哈利算得上比较会照顾自己，但对于做饭还是难免犯懒，速食品是家中必备。
窗户敞开着，屋外的接骨木斜斜地探进一枝绿意，阳光从花叶间隙中溢进房间。时不时有猫头鹰飞入，带来一份报纸或者几封信件，然后淘气地飞到哈利盘子旁要求救世主喂自己一口鳕鱼。
哈利无奈地满足一个又一个小家伙的要求，然后苦笑地看着自己的炸鳕鱼被分食得一干二净，“好了小家伙们，这已经是我最后的炸鳕鱼了。”哈利用餐刀指指空空如也的盘子，“没有啦，下次再来吧。”他笑着摸了摸一个没有被分到鱼的雪枭。
雪枭轻轻啄了啄他的手，留下一封蓝色信件。
哈利看着火漆上两根交叉的金色水烛，好奇地拆开来，“爱德华又有什么事了···一大早就发信件，有什么事不能到队里说么？”
紧接着哈利看到了信里的内容，翡翠瞳孔难以置信地睁大，他将餐刀扔进汤盘，随手抓起一件夹克，伴随着一声恼怒的“梅林的臭袜子”，救世主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壁炉里。
普德米尔联队，经理办公室。
壁炉里燃起绿色的火焰，伴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爱德华！”，哈利灰头土脸地从壁炉里摔了出来。
“哦哈利，你可算来了！”爱德华从一把扫帚前抬起头，语气难掩兴奋：“瞧瞧，最新款的火弩箭2.0版！”
“……啊？真的假的？！”瞬间的错愕过后，哈利·魁地奇十级狂热者·波特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激动地冲到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新扫帚。
“哦梅林啊，它真是太漂亮了，看看这材质、这造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爱德华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有了这批最新款火弩箭，今年的世界杯打败保加利亚一定不是问题。”
“是啊，有了新款火弩箭普德米尔一定会如虎添翼……慢着，”哈利的思维终于从对扫把的狂热中挣扎出来，艰难地绕了个弯：“爱德华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队都会换上新扫把？这可是最新款！每把标价七千加隆！队里哪来的那么多资金？”
爱德华得意洋洋：“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我亲爱的救世主。”
What？
哈利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爱德华，你该不会是······”
“咳，”爱德华清了清嗓子，“是这样，你应该收到我的信了，《铂金贵族》杂志想请你拍一期以魁地奇为主题的硬照···”
“梅林胡子！”哈利顿时变得无比抓狂，“所以你就答应了？这批新扫把是马尔福给你的贿赂？！”
爱德华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话不能这么说，哈利。先不说这批扫帚能给世界杯带来多大的助力，《铂金贵族》也是巫师界首屈一指的杂志，你去拍绝对能引起轰动的。”梅林知道现在的广告费有多贵。
“我说过多少次我不在乎这些东西，我也受够这些东西了！从小到大我就生活在聚光灯的阴影里，直到现在参加比赛，我不仅要躲避游走球还要躲避那些疯狂观众掷来的巨大花束！”哈利越说越激动：“上次有一束花直接把伍德砸成了昏迷！这是谋杀！我真想知道看台上坐的到底是球迷还是食死徒！”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的不满。”爱德华连忙安抚他家炸毛的王牌球员，“算我求你了，就当为球队拉赞助了行不行？你也知道队里惨不忍睹的财务状况。”
“是啊是啊，如果我亲爱的经理和队员们没有把饮水机里的供水全换成火焰威士忌和黄油啤酒的话。”哈利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为了七把扫帚就把我卖了？我在你眼里就值四万九千金加隆？”
“怎么会？”爱德华毫不犹豫地反驳：“当年你被伏地魔通缉的时候赏金可是一千万，再怎么说你也值···让我算算···嗯二百零四把火弩箭2.0。”
“所以说你不仅是把你的球员卖了，还是贱卖？”
“······”
【Four】
经过一番艰难协商，哈利最终无奈答应了爱德华的请求。
于是就有了现在德拉科办公室里的这一幕——
德拉科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假笑：“Well，Well，瞧瞧这是谁——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居然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办公室蓬荜生辉。”即使战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见面还是难免火星四射。
这还叫小办公室？简直比布莱克老宅的会客厅还大······哈利一边在心里吐槽德拉科的奢侈做派一边熟练地应付对方的挖苦：“够了马尔福，我不热衷时尚也不赶潮流，对当模特更是一窍不通。说句实在话，你请我来真的是个有够错误的决定，要知道我连一本《铂金贵族》都没看过。”
“话不能这么说，波特。”德拉科优雅地摇了摇头，“时尚无处不在，如影随形。不说别的，你身上穿的这件夹克就是《铂金贵族》这一季的最新款。”
哈利：“······”该死的他买衣服从不看牌子。
···但这的确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夹克。
满意地看到对方吃瘪，德拉科拍了拍手：“好了，叙旧就先到这里，我们的行程很紧，除了造型师化妆师梅林知道还有多少人等着你。放心大胆地把自己交给我们的团队，波特，没有马尔福搞不定的事。给我化妆包和衣柜，即使巨怪我也能变成媚娃。”
“但愿如此。”哈利无精打采地耸了耸肩。
“偏白暖色的春季型肤质，妆底选一些明亮的色彩······”
“身高偏低···直接选用魁地奇服太蠢了，且不说款式多老土，大号服饰本来就容易突出身材短板。裁成改良款，用V领纵向线条拉长身形。衬衫塞入一角，显腿长。”
“身材不错，适当用垫肩调节整体比例，嗯···可以试试黄金流苏。”
“不，不要卷袖子。长袖衬衫卷起袖子就像上厕所要解开裤子，功能上是‘合适’的，但出现在公众场合完全谈不上‘得体’。”
“和裤子同色的鞋可以弱化腰线，拉长身型。”
“上身单品多一些，把视线重点上移······”
一番惊天动地的折腾后，德拉科挑剔地看着手中的样照，“不，还是差了点什么······好了波特，把你黏在镜子上的目光抠下来，我知道现在的你很帅，帅得我简直想把你绑了扔到床上去，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马尔福你嘴里绝对跑着一辆霍格沃茨特快。”哈利懒得搭理他满嘴跑火车，站在镜子面前抓了抓头发，结果弄了一手发胶。
不得不说，马尔福的贵族品味的确无懈可击，镜子中的他一身改良魁地奇球衣，下摆被斜拉裁短，红色泼墨似地点缀在黑色面料上。头发做了金色的挑染，不动声色里带着嚣张的惊艳。
“这是德拉科你要的扫帚。”潘西踩着高跟鞋走进化妆间，手中魔杖挥舞，一大堆扫把“噼里啪啦”摞在德拉科脚边。
哈利显得很吃惊：“这些是···扫把？”
“确切来说，是根据马尔福理念改良过的时尚道具。”潘西了摊手，“就拿那把来说吧，那其实是一把光轮2000，德拉科喜欢它的造型但不喜欢它的配色，所以我就把整个扫把刷成了黑色，然后把所有金属配件都换成了黄金。整套工序下来，现在这把扫把可比最新款火弩箭2.0还贵。”
梅林啊我简直无话可说了，哈利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期《铂金贵族》需要多少成本？”
“你不会想知道具体数字的，相信我，那会让你怀疑人生。”布雷斯拿起一把翡翠打制的扫帚，“不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杰出的艺术往往需要雄厚资金做支持。”
“但我归根结底是个商人，我赚的绝对比投的多。”德拉科懒洋洋地把手中照片扔到一边，“我觉得我们亲爱的救世主上身还可以加点什么来拉长脖颈···来条围巾怎么样？”
“可以试试。”潘西上下打量着哈利，一挥魔杖：“围巾飞来！
一大箱围巾瞬间破门而入，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德拉科打个响指，一条条围巾从箱子中升起，排着队从德拉科眼前经过。
“Pass，色调太鲜艳。”
“Pass，质地不合适。”
“Pass，这是个什么风格？简直像画家沾满颜料的围裙。”
“Pass，款式太女气，我们的救世主要带这个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巫会想把他拐上床，我可不想一堆猥琐男对着我精心设计的作品意淫。”
“Pass，这简直是条抹布，上面的红色和黄色是什么搭配？番茄汁和咖喱酱？”
“Pass······”
“Pass······”
一大堆吹毛求疵的Pass过后，整箱围巾所剩无几，德拉科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在我的公司里找一条合适的围巾也这么难了？”
潘西：“······”
布雷斯：“······”
哈利显然是被德拉科的犀利审美惊到了，缓了缓神后方才开口：“哦得了吧德拉科，别这么刻薄。说真的我挺惊讶，在你的挑剔程度之下你竟然还能找到满意的衣服穿着出门而不是裸奔。”
“你那张嘴的刻薄不亚于我，波特。”
“彼此彼此，拜你在霍格沃茨时天天找我的茬所赐。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觉得和这些前卫华丽却冰冷的围巾相比，霍格沃茨的校服围巾更讨人喜欢，那上面有种温暖的味道。”
德拉科：“······”
哈利被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我知道我审美不是很好，但你也不用拿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吧？”
“我想到创意了。”
【Five】
“布雷斯，我真的没有料到德拉科竟然想出了一个这么非凡的主意。”潘西举着灯站在黑湖边，摇曳光影映入湖中，在水波里碎成一圈圈金色涟漪。
“他本来就与众不同。”布雷斯耸了耸肩，“但无论如何，我现在感到棒极了，故地重游的感觉真好。”
现在是入夜时分，而他们不远处就是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学生们正在用餐，刀叉碰撞的鸣响和欢声笑语交融在一起，仿佛岁月念出怀旧又长情的絮语。
“是啊，很久没有来过了。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看的最后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魁地奇是在什么时候了。”潘西笑着将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魁地奇球场。
哈利站在球场里。
摄像机、聚光灯、反光板将他团团围住，众多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喧哗声响成一片。
但他置若罔闻。
“···是波特抓住了飞贼！哦梅林啊，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
“···我们绝不能输！斯莱特林的扫帚比我们的好，但是我们飞天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混进他们的队里！”
“···你没事吧，疤头？你在扫帚上手舞足蹈的样子是在跳芭蕾舞吗？”
“···现在是格兰芬多在控球，但斯莱特林也不甘落后——漂亮！格兰芬多十比零领先！”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他一个球也不会挡，斯莱特林人放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哈利你不能让罗恩依靠福灵剂赢这场比赛！”
“···嗨，波特，毕业前最后一场魁地奇了，光明正大地来一场，如何？”
从记忆里回过神，哈利看着球场上的金色长杆，微笑：“久违了，霍格沃茨。”
“是啊，很久没来过了，时间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变成了忙于生计的无趣成人。”德拉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利转过头，随即吃惊地睁大眼，“马尔福，你······”
德拉科一身斯莱特林的墨绿球衣，手中提着一把光轮2000，正是他当年在霍格沃茨用的款式。
“怎么？”德拉科挑起眉：“很好笑么？”
哈利摇头：“不，我只是太吃惊了···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下一秒你就会跨上扫帚为了金色飞贼和我争得头破血流。”
“哈。”德拉科唇边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我还记得你第一场比赛就差点把飞贼吞进肚子里。”
“那又怎样？要知道七年来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得了吧，要不是我拿了纳威的记忆球，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在魁地奇上的天赋。”
“你们斯莱特林总是能把自己的错误说得理直气壮。”
“不，我们只是善于陈述事实。”
“那好，现在请马尔福先生为我陈述一个事实——‘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比斯莱特林强’。”
“格兰芬多比斯莱特林强，因为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马尔福！”
“哈，你还记得那首歌么？怎么唱的来着？韦斯莱生在垃圾箱，他总把球往门里放，韦斯莱保我赢这场，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哦，梅林胡子，马尔福你真是够了。”哈利无奈地放弃斗嘴：“不管怎么说，罗恩都是个很出色的守门员。”
“韦斯莱出不出色我不知道。”德拉科似笑非笑：“毕竟七年来我的主要对手都是你。”
“的确，仔细想想···我关于魁地奇一半的回忆都是马尔福你在扫帚上对我各种挑衅嘲讽。”
德拉科显得有些诧异，顿了顿才说：“这可真是不胜荣幸。”
“那当然，不过德拉科你这个对手也是有够空前绝后。我加入普德米尔打联赛都没再遇见过你这么难缠的人了，第一次看见对方找球手竟然没对我大声嘲讽时我还有些不适应。”
德拉科：“马尔福从来不同凡响。”
他的神情得意洋洋，嗓音却微微颤抖。
命运让他拍开了他的手，阴差阳错造就一双冤家对头。从此纠纠缠缠，兜兜转转，岁月的指针在不经意间走了无数圈。如今一别经年，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
擦肩而过后，他们是否还能重逢？
哈利并未注意到德拉科的异样，“马尔福，你说的创意是什么？”
德拉科从思绪里回过神：“简而言之，就是霍格沃茨的纪念。我们这一届可以说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不同寻常的一批学生了，大难不死的男孩、黑魔王、凤凰社、战争······我打算从我们的学生时代回忆出发，拍一期霍格沃茨魁地奇巡礼。”
“哇哦，听起来真不赖。”哈里显得很兴奋，“那你穿上这身衣服是打算拍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喽？”
“当然，我需要令人印象深刻的镜头。”德拉科从一旁的助理手里拿过一把火弩箭，扔给哈利：“而你说过我是你空前绝后的对手。”
“说的也是。”哈利笑着跨上扫帚：“我们的镜头一定会让没见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对决的人大开眼界的。”
【Six】
“先从第一堂飞行课开始，波特你从我手里抢记忆球时飞得慢一点，不然摄像机不好捕捉镜头···”
“不马尔福你搞错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不是从你手里抢来了记忆球，而是你扔出去后我接住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格兰芬多的狮子什么时候会像拉布拉多一样乖巧地去捡斯莱特林扔出去的东西？”
“马尔福！”
“对！就是这个气急败坏的表情！快照！”
“然后是波特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来张嘴，啊——”
“马尔福你干什么？”
“拍你把金色飞贼吞进嘴里的精彩瞬间啊。”
“什么？！”
“开个玩笑，冷静波特，这飞贼是巧克力做的，你大可拍完后把它吃掉。”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一场对决，波特你的老胳膊老腿还能摆出当年在仿佛扫把上跳舞的高难度动作么？”
“彼此彼此，马尔福估计你也做不出当初看见我抓到飞贼时的一脸蠢相了。”
“那就让我们自由发挥吧。”
“正有此意。”
······
“萨拉查啊，你们两个给我住手！都多大人了还像二年级生一样在扫帚上打成一团······欸这个互相扯扫帚的镜头不错！德拉科你的表情应该再咬牙切齿一点！来点拳打脚踢，扯波特的衣服，把他的眼镜拽下来！”
“···潘西我要早知道你有这么多花样，当初比赛就该让你上。”
“马尔福你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博格特？”
“这是为了拍当年比赛被摄魂怪打断的镜头，我记得你最怕的东西不就是摄魂怪么？我要开箱子了，波特你记得等镜头拍好后再念滑稽滑稽。”
“等等，慢着······”
“这是···波特你最怕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过期的南瓜馅饼？”
“从我每天的早饭变成难吃的隔夜饭以后······”
“好了，这是最后一幕，波特你还记得我们的最后一场魁地奇么？”
“当然，那大概是唯一一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没有互相使诈的比赛了。”
“那你能否猜得到我想拍哪个镜头？”
“这个么···”哈利笑笑：“我想我知道。”
“咔嚓”一声，摄像师按下快门。
镜头里，少年们并肩而立，大笑着交换彼此的球衣。
金发少年穿着深红，而黑发男孩则是一身墨绿，他们站在同一条扫帚上，一同举起手中的金色飞贼，十指交握，再无隔阂。
······
“真是怀念。”影棚里，哈利看着拍好的样片，感慨道：“我想最后那场魁地奇是马尔福你唯一一次对我露出真心的笑。”
“别太得意忘形了，只不过是留个纪念。”德拉科将扫帚放到一旁，语气看似漫不经心。
每次面对你，我都带着假面。
但始终抱着一颗真心。
【Seven】
拍摄结束后已是深夜，众人虽然疲倦，但依旧兴致高昂。
潘西提议：“嗨，要不我们干脆再来场魁地奇吧？”
“别闹了潘西，你分得清游走球和鬼飞球么？再说都这么晚了，麦格校长借我场地时特意叮嘱过不要闹太大动静。”
“哦德拉科，难得一次，别这么扫兴好不好？再说你闹的动静已经够大了，你瞧瞧不远处藏着多少夜游偷窥的学生。”
“啊哈，波特你的后辈们来了，赶紧传授一下夜游如何不被逮到的经验，这方面你可是身经百战。”
哈利笑着看向不远处朝这边偷偷张望的学生们：“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活点地图传到谁的手里了。”
“还有你的隐形衣，那可真是夜游利器，萨拉查知道那让格兰芬多少扣了多少分······”
眼见着话题越扯越远，潘西连忙刹住：“德拉科你别趁机转移话题，说好了收工后好好庆祝的！”
“······服了你了，潘西大小姐。”德拉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只准备了玫瑰酒，待会就拿出来，不怕喝断片你就去开一瓶。”
“哦？这次怎么不是红酒了？”潘西笑得意味深长。
“不喝就闭嘴，哪那么多话。”
凌晨三点，盛宴未歇，
久别重逢之下，今夜无人入眠。
哈利明显喝高了，拎着一只酒瓶摇摇欲坠：“德拉科，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道个歉，当初我不该拒绝你的手，但你未免也太记仇了···一怼就怼了我这么多年···”
德拉科也醉得不轻，贵族风度早被抛到九霄云外：“我可是马尔福，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不过我哪里记仇了···当初在马尔福庄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不得不说你的变形咒也太拙劣了，但我说的可是‘我不知道’···”
“这我倒是不知道···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干了这杯，我们一笑泯恩仇！”
“好！干！”
看着端着空酒杯还往嘴里送的两人，布雷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酒后吐真言？一醉解千愁？”
“救世主太坚韧，德拉科太高傲。狮子与蛇，谁都不肯率先低头。”潘西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他们早就该和解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就像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布雷斯笑笑：“总是针锋相对，但战争最终让我们学会和平共处。”
“就像魁地奇，你死我活要分个胜负，可归根结底还是霍格沃茨的荣誉。”
“是啊。”布雷斯举杯：“敬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
“敬霍格沃茨。”
德拉科摇摇晃晃地跨上扫把：“嗨哈利，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哦？是什么？”哈利努力撑着快要黏起的眼皮。
“等着瞧！”德拉科飞到半空，期间数次险些从扫把上摔下来，好不容易停稳身形，铂金贵族变戏法似地抽出魔杖，用力一挥——
“嘭——”
巨大的烟花在半空盛开。
“哦，天呐。”潘西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真是太美了···”
布雷斯同样吃惊地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如果不算那个造型的话······”
一个巨大的“W”在半空绽开，下方大书一行字——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丝毫不差，和当年的那场魁地奇一模一样。
“怎么样？为了这个我还特地去定了特制烟花！”
“马尔福！”哈利气愤地跨上扫帚去追那个洋洋得意的金发醉鬼。
德拉科大笑着飞远。
所谓乐极生悲，醉鬼倒霉，马尔福少爷一路摇摇晃晃地逃跑，最终一个不小心栽到了禁林里。
“喂德拉科你没事吧？”哈利连忙降落，却也不约而同地摔了个狗啃泥。
“哦这该死的酒精···”艰难地爬起身，德拉科朝哈利伸出手：“你没事吧？”
“我没事···”哈利拉着德拉科的手神志不清地站了起来：“这里是···禁林？”
“似乎是···哦，我记得这里。当时哈利你看见伏地魔就是在这儿，我记得你吓得连跑都不会跑了，最后还是马人救了你一命。”
“你还好意思提，还不是你把我扔在这里率先逃走的，真是有够斯莱特林，一点也不够义气。”
“你当初和我可是死对头，讲什么义气？”
“那现在你总会陪着我了吧？”
“···嗯。”许久，铂金贵族方才小小声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喂，布雷斯，你知道为什么德拉科这次不准备红酒了么？”
“为什么？”
“因为玫瑰酒的寓意——”
“坚定不移的爱情。”
【Eight】
自那次酒宴后，德拉科和哈利的关系迅速缓和。虽然两人都不约而同避开了尴尬的醉后窘态，但越来越亲近的联系却是有目共睹。
“嗨，哈利，周末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来对角巷逛逛？笑话店又出了新产品！”
“哦不了罗恩，我和德拉科约好了一起吃饭······”
“可你们已经连着一个月都一起吃饭了，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雪貂的关系那么好了？”
“拜托罗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哈利有自己的自由！”赫敏哭笑不得：“再说德拉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十恶不赦，成熟点好么？”
“我就是想不通那只雪貂有什么好······”
哈利想到什么似地笑了起来：“其实德拉科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铂金贵族》的魁地奇专刊取得巨大成功，时尚界掀起了各种以霍格沃茨的巡礼为主题的热潮。
德拉科懒洋洋地坐在办公室核对财务报表：“不错，这个季度的销量又创了新高。”
潘西捂着嘴笑：“这叫什么？名利爱情双收？”
“闭嘴潘西，你已经拿这件事戏弄我一个月了。”德拉科很不绅士地翻了个白眼，转过高背椅。
片刻，椅背后传来一句：“这个月你和布雷斯加薪。”
魁地奇世界杯，哈利如愿以偿取得了冠军，发表获奖感言时他如此说道：“同时感谢我曾经的对手，如今的同伴德拉科·马尔福，不得不说我们以前的剑拔弩张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我的魁地奇水平······”
德拉科坐在包厢里笑得一脸傻样。
次日，《预言家日报》发布头条新闻——救世主与铂金贵族的往昔。
潘西数着这个月的加薪，暗暗盘算要不要收买编辑让他再多报道几篇德哈头条。
春季发布会临近，德拉科身陷繁忙事务之中，同时苦于找不到灵感。
一日午后。
“嗨德拉科，看这身衣服如何？”哈利穿着一身式样奇怪的衣服走进德拉科的办公室。
“等等哈利，我现在很忙···你穿的这是什么？”
哈利显得有些不自在：“好看么？这是一种麻瓜服饰，叫做‘西装’······”
“西装？”德拉科重复了几遍这个陌生的词汇：“很怪的名字，这衣服是做什么用的？”
“呃，大多是在一些正式场合···比如重要会议啊、谈判啊、婚礼啊······”
“慢着。”德拉科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词：“你说婚礼？”
“没错，通常麻瓜婚礼上新娘都会穿上白色婚纱，新郎则穿着西装。”
“西装有特定颜色么？”
“这倒没有，但通常人们会选择黑色，显得比较正式。”
德拉科交叠双手，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德拉科露出一个微笑：“我有一个大胆的创意，需要独自想想，有什么事能放放再说么？”
哈利露出理解的笑：“当然可以，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和你吃饭了。”
“哦？忙什么？”
“惊喜，保密。”哈利神秘地眨眨眼，“等你召开发布会的时候再告诉你。”
德拉科挑眉：“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潘西，我设计了一批新的服装，你晚上来马尔福庄园看看。”
“感谢梅林，你可算有灵感了，我一定准时过去。”
“德拉科，这是什么款式？看着很新颖···但又有些古怪。”
“这是一种麻瓜服饰，叫做‘西装’。”
“什么？麻瓜？”
“没错。”
“德拉科，我知道你一直以非凡的创造性闻名时尚界，但直接采用麻瓜的设计···会不会太冒险了？”
“没关系，战后人们对麻瓜的接受度越来越高，时尚界也是时候与时俱进了。”
“我需要想想···你从哪里得的来的灵感？”
“哈利告诉我的，他说麻瓜们会在婚礼上穿这种服装。”
“难怪，我明白了···白色打底，绣上大面积纸鹤花纹，这一系列真是充满了回忆···你可真是居心叵测啊。”
“过奖，那么你的意见是？”
“既然是波特···我同意，想好起什么名字了么？”
“纸中情。”
【Nine】
德拉科最终决定把发布会地址选在霍格沃茨，现场布置成婚礼样式。
发布会前一晚。
“现场的饮品用玫瑰酒···”
“我选了这个音乐，据说是麻瓜的《婚礼进行曲》，听起来很古典···”
“这件西装不应该配长靴，试试皮鞋···”
德拉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只陀螺，连轴转都忙不过来。
“德拉科，这边的纸鹤装饰不够用！”潘西隔着人群向他喊。
“去找布雷斯！”
助理匆匆走过来：“马尔福先生，有人想见您···”
德拉科果断拒绝：“我很忙，不见。”
助理有些犹豫：“但来人是波特先生···”
“那还等什么？让他进来！”
哈利一踏进会场就被震住了：“天呐德拉科，你真是个天才，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婚礼现场。”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马尔福的实力。”德拉科拿着一把剪刀进行最后的裁剪，语气难掩得意：“不过这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那天穿了西装，我还真不知道这一季我该发布些什么。”
“哦？既然如此，送我一件马尔福大设计师的作品如何？”
德拉科一口答应：“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为你设计的。
哈利显得很高兴：“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西装呢。”
“对了，”德拉科一边娴熟地裁剪一边问：“你那天要告诉我的惊喜是什么？”
“你想知道？”哈利笑得神秘兮兮，透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傻气。
“你想卖关子也可以，不过想要西装就拿惊喜来换。”
“真够小气的···好吧那我就提前告诉你，不许说出去啊。”哈利凑近德拉科：“我和金妮要结婚了。”
“刺啦”一声，剪刀尖锐地划烂布面。
“韦斯莱先生想办一场麻瓜式的婚礼···”
“金妮的婚纱已经挑好了，最近一直在找合适的西装···”
“罗恩和赫敏都不知道呢，我们想先瞒着大家，最后来个意外惊喜···”
“看我多重视你马尔福大少爷的友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都快超过罗恩了···”
哈利说的什么德拉科已经听不清楚了，身旁喧哗的一切都变成了苍白的盲音。
他的手在抖。
这双手发出过阿瓦达，烙印过黑魔标记，裁剪过无数惊才绝艳的设计······自从那晚将魔杖对准了邓布利多，德拉科的手就没再抖过。
但如今，他的手再次颤抖，甚至比杀死邓布利多那晚还要剧烈。骨刺在苍白皮肤上尖锐地突起，剪刀刺破手掌，鲜血淋漓。
哈利被德拉科的反常吓了一大跳：“德拉科，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德拉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摔破瓷的偶，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有点累了，你能把潘西叫来么？我需要她陪我回设计室讨论一些细节。”
哈利的眼神担忧而坚决：“你不能再工作了！你这是在拼命！”
“哈利，听我说。”德拉科竭力平复着内心排山倒海的情绪，“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这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发布会，是我的收官之作。”
“请让我把她完成得尽善尽美，好么？”
哈利呆住了：“可你前几天不是还在和我讨论下一季的设计······”
“不，不会有下一季了，这里就是终点。”德拉科轻轻摇了摇头，灰蓝瞳孔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我累了。”
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设计师是无法继续创作的。
潘西惊惧交加地闯进设计室：“德拉科！我听说···”话未说完她便捂住了嘴。
一室的白色华服，
满地的破碎纸鹤，
德拉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悲伤的像个被夺走了眼睛的画家。
“梅林啊···”潘西完全乱了阵脚，瞬间泪如雨下。
这世上通往悲伤的路千差万别，然而出口却寥寥无几，要么以沉默，要么以眼泪。
哭泣的女巫，
沉默的贵族，
言语已烬，唇畔荒芜。
许久，德拉科缓缓抬起头：“潘西，把所有的作品撤回，取消‘纸中情’的发布。”
“什么？！”
“发布会推迟一天，还有对外宣称，这将是我最后的发布会。”
“新的系列名称——
“婚葬。”
【TEN】
德拉科·马尔福，巫师界的时尚教主，异常突然地举办了最后的发布会。
如同突然退休带给世人的震惊，这场发布会也成了给人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模特们一律穿着黑色打底的西装，点缀以翡翠与白银，浓重的色彩似是惨烈情感的宣泄，如同失语者撕心裂肺的呐喊，仿佛夜莺投棘，声息长眠。
然爱意不死。
多年以后，这场发布会依旧被无数设计师所传送，救世主的故事被史书铭记，德拉科·马尔福则成了时尚界永不落幕的经典。
“每个男巫的衣柜里都应该有一套黑西装。”德拉科在发布会上如此作结：“有两个场合一定会用到它——”
“婚礼和葬礼。”
婚葬——
祝福你的婚姻，埋葬我的爱情。
【ELVEN】
教堂外。
德拉科叠完手中的纸鹤，轻声道：“我被你戏弄了一辈子，爱上你、失去你、祝福你、放弃你······参加了你的婚礼，如今又来参加你的葬礼。”
当年一语成谶，他穿着参加哈利婚礼的那套黑西装，如今又穿着参加了他的葬礼。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他对他的爱，最终掩于唇齿，止于岁月。
“我等了你一生，你总算愿意走之前见我一面。”
“啊，是啊，或许最大的错误不是我拒绝了你的手，而是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相逢······”黑发男子在一旁无奈地笑，恍然间眉目依旧。
德拉科颤抖着，伸出已经垂垂老矣的手，
最终握住了一片虚无。
-END-
还是没忍住，用了《天地难容》······
逻辑可能不够紧密，语言可能不够精致，精疲力竭实在没力气二审，诸位将就着看吧。
别怪我开虐，实在是军训累得半死不活需要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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